我们应该仇恨日本人吗?
如今正值“9·3”军人节,台湾朝野又为年金改革聒噪不休。我想起的却是这个节日的由来: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纪念日。
中共宣传机器虽有弊病,然在这件事情,说法是正确的: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纪念日。我们进行的战争,并不是简单的国与国、民族与民族之间为了利益的私斗,而是正义与邪恶之间的较量。
我们抗击的,是日本军国主义,是“对内镇压,对外侵略”的法西斯,而不是所有日本人民。谁是法西斯,谁就是我们的敌人。我们判断之标准是行为,而非民族属性。行为可以改变,而民族属性与生俱来,无法更改。比如日本反战人士,反对日本入侵中国,他就是我们的朋友;比如汪精卫、周佛海等汉奸,即使是中国人,助纣为虐,他也是我们的敌人。
我们仇恨的是军国主义这种行为本身,而非简单地仇恨实行军国主义的国家和民族。但很多国人并非如此,他们总是在嘴上叫嚷,要“杀光小日本”,想着中国强大了以后血洗东京,报南京大屠杀之仇。这种“同态复仇”的逻辑是可怕的,一不小心就陷入仇恨的深渊。实际上,这是人心中的恶念在作怪。人心里有一种“恶”的冲动,毕竟人是从动物进化而来,是动物就有征服的快感,群居动物更是渴望通过杀戮同类提高在族群中的地位。但是人是有道德束缚的,那些在战争中屠戮平民的士兵,他们是怎么昧着良心,甩开道德的束缚呢?无非是自我催眠,在一种全民族对外征服(比如日本的“争取生存空间”理论)的狂热中,用“其他民族都不是人,都是劣等生物”来降低杀戮同类的罪恶感,最终彻底失去良知,成为嗜杀的半兽人。
因此,日本军国主义之所以犯下滔天罪行,就是因为他们秉承着“我们大和民族是优等民族,其他民族都是劣等,不是人。我们必须以大和民族为核心,建立’大东亚共荣圈’ ,杀光不听话的其他民族。”这样的错误观点。
如今中国日渐强大,很多国人也有类似想法。他们和日本军国主义者一样,不把其他民族当人。他们不恨军国主义本身,他们恨的是去侵略别人的不是自己。他们内心深处住着一个魔鬼,以为戴上“爱国”的面具,魔鬼就可以肆意跑出来咬人。他们和军国主义者实际上一丘之貉。就像很多人恨贪官,但不恨贪腐行为。他们恨的是,贪污腐败的人不是自己,这些人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是:“我要是上去,肯定比他们贪的还多!”
人类具有道德,是因为人类是群居动物,族群必须有规矩。所以,人类对于不熟悉的人,就更加容易犯罪。小偷会偷走游客的东西而不是自己村子人的东西,因为他以后还要和同村人相处,而可能一辈子不会和游客再见。二战中的日本医生,能冷静地切除掉美国飞行员的肺叶及其他脏器,讲解给学生听。救死扶伤的医生都如此冷血,就源自他不把美国飞行员当做自己族群中的一员,对他也就没有道德的约束,可以恣情地作恶。
而如今的世界,随着全球一体化的进程,势必成为“地球村”。国家与国家之间,民族与民族之间,会向同村人一样“低头不见抬头见”。我们是同一个利益共同体:人类和地球。我们必须“国际主义”,必须像对待同伴一样对待其他民族。更何况,日本还是我们“搬不走的邻居”。
故而,我们仇恨的是一切持军国主义观点,“对内镇压,对外入侵”的法西斯分子。对于愿意直面历史,改正错误的日本友人,我们应该宽容。对于不愿面对历史的,我们摆事实、讲道理,让他认识到军国主义的错误和危害,而不是简单地仇恨和杀戮。邻居之间有龉龃,原本也是正常。
最后,简述一下法西斯主义的定义,请所有朋友牢记:
第一,国家利益至上。第二,民族利益至上。第三,领袖利益至上。符合这三条的,统称为法西斯主义。